连襟_69
  白飞还是忘不了郑承己,午夜醒来,身边只剩下清冷孤寂。
  他对郑承己还是有怨怼,他受伤的时候,他有事的时候,他可以理解郑承己无法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懂。
  可是郑承己的决择让白飞很绝望,从两人至深的感情中,割开一道裂缝。
  白飞无法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嫌隙已生,却也无法面对。
  这种狼狈离开的姿态,让白飞看不起自己,遇事只像乌龟一般去躲着,只能把一切付于酒中。
  醉了醒,醒了醉的日子,过得也很快。
  被房东送了几次医院,在最严重的一次胃出~血后,白飞便禁酒了。
  他这才开始仔细看这个小镇,小镇人不是很多,却是每天过得清闲自在。
  路边也种了许多各色的花儿,开得艳~丽无边,白飞去了镇上唯一一家理发店,把快要披肩的头发剪了。
  头发一理,胡子一剃,整个人就变得精神多了。
  白飞去服装店买了几身衣服,把租房里的脏乱衣服丢掉了,彻底的焕然一新。
  他每天除了去医院,便是在街上,镇子周边闲逛。
  他看风景看到落泪,他强压着心头的难受,想要一点一滴把心中郑承己挤出去,这种撕裂的痛苦更难以忍受。
  风吹落的花,树上的叶,小鸟的叫声,似乎都在把白飞往记忆里拉扯。
  每一片甜蜜的回忆都在为后来的伤心做铺垫,白飞像是个失了魂的人,找不到生活的意义,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笑容也离他越来越远了。
  每一夜的火车经过,凉风送来鸣笛声,白飞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想喝酒,却知道自己这副身躯早已千疮百孔了,喝酒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每日如此煎熬,白飞黑眼圈特别明显,白天他也不闲逛了,周边都逛得差不多了。
  附近有个篮球场,白飞买了个球,天天去打篮球,累到疲惫不堪才归家。
  这样的生活加上运动,白飞身体在渐渐变好。
  当镇上人准备庆祝节日时,白飞被房东大姐拉着去参加了。
  到处是鲜花美酒甜饮,日光下,树林里飘着彩带,就连旁边的湖里也泛着亮闪闪的水光。
  女的都穿着漂亮的长裙,头上戴着编织的花环,音乐声一起便跳了起来。
  看着热闹人群里的欢笑的脸,白飞渐渐的融入了环境里,他笑着喝着果茶,他和别人简单的英语交流还要加上手比划。
  认识了许多当地的人,当有一个漂亮姑娘来邀请他去跳舞时,白飞有些尴尬了。
  他不想跳,却没法驳回姑娘的热情,只得下场搂着姑娘跳了一圈。
  两人跳舞距离有时很近,总让白飞觉得非常不舒服,有一种自己的地盘被人入侵的感觉。
  也可能是他很久没有与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了,本来就游离在人群外独自漂泊,突然就又要融入人群中,心里感觉有些违和。
  只是人还是群居动物,白飞很快就适应了,他喜欢这里的缓慢生活,这里人生活的态度,都让他觉得很暖。
  和姑娘跳完舞,白飞热了一后背汗,姑娘太热情了,淡蓝色的眼睛,瞅得他心慌慌。
  人是很美,只是白飞却无心,笑笑便到一边喝起了果饮。
  来得着急,房东也没让他换衣服,白飞身上穿着一件灰蓝色t恤,深灰色的长裤,黑色的休闲鞋。
  靠在一棵树上,倒也显得挺拔,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忧郁气息。
  不时有姑娘打量着他,还会来邀舞,美丽的姑娘真不忍心拒绝,白飞只好一个接一个的跳了几圈,累得不行。
  z国,京都,郑承己家
  书房里一阵砰砰的声音,夹杂着物器破碎的声音,听着特别吓人。
  郑明湘敲门喊道“爸爸,你那怎么了”
  停了一下,郑承己才缓着口气道“没事,东西掉了”
  “哦,那爸你早点休息”
  听不见里面的回应,郑明湘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屋里一地的碎片,凌~乱的纸张,风从窗口吹进来,把书桌上散落的照片吹掉了地上。
  照片上白飞和一个外国女孩跳舞,男的英俊女的俏~丽,两人搂在一起,目光对视,这张照片拍得非常好看。
  可郑承己却看得刺眼,他心口堵得难受,他闭着眼睛浑身无力靠在椅背上,头仰着。
  垂在一边的手,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些,慢慢的往外渗着血,汇聚成一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
  风吹得心口都发凉,郑承己缓了回情绪,才睁开双眼,眼里伤痛愧疚还有一丝不甘,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无奈。
  郑承己眼睛一转又看到那些照片,嗓子里堵得赫了一声,只觉得心里想吐血。
  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把一个写着最近一周日期的优盘插~上。
  点开视频播放,摄像头对着栋房子,郑承己知道这是白飞住的地方,这种视频每周都有。
  视频看到最后,就见白飞被拉去参加节日,看到白飞和人交谈,最后是跳舞,和几个女孩子跳。
  郑承己看得唇摒紧,手也死死的按着桌子,心里的火再也控制不住了,如果他的眼神能杀人,那几个女孩子早死几百次了。
  这次看得真要吐血了,他嫉妒的发狂,他心想自己如果是个女人该多好啊!他对不起白飞,对不起两人间的感情,他在家人和爱人中,选了家人,背弃了爱情却对白飞更加的深爱。
  他把两个戒指都戴在脖子上了,每次听到戒指碰撞的响声,郑承己都会自我安慰爱还在,还在心里,他和白飞还是很靠近的。
  他雇人去跟踪白飞的日常,拍回来的照片视频,成了郑承己仅有的慰藉。他看着白飞在异国生病住院,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心疼着,却又唾弃着自己,都怪自己贪恋权势,活该啊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