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张
  偷猎的人被抓到了, 接下来当然是去找小狼崽了,不过这件事情苏茂言暂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小狼崽本身就受了伤,看见其他人的话可能会有应激反应。
  他对秦屿道:“秦大哥, 不好意思今天耽误你们的事了,等警察来了把这个人交给警察就行,你们继续考察,我带着金子再逛逛。”
  秦屿本来是非常担心苏茂言的, 但是他早就丧失了拒绝苏茂言的能力,只能忍着担心道:“那好, 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们就在附近。”
  苏茂言点头,又叮嘱秦屿道:“那个偷猎的人一定要及时送到医院去,我怀疑他有急性肾小球肾炎, 这个病发作的很快很急,如果晚了的话, 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秦屿担心的表情瞬间破裂了。
  “你, 你说的他需要去医院,是这个意思?”
  他还以为是暗示他让人把偷猎者打一顿呢。
  想多了的秦总裁这会儿的表情已经变成了呆愣。
  什么急性肾小球肾炎?
  “你还给他看了病?!”他震惊道。
  他们不是在暗流汹涌的勾心斗角之中吗?怎么在这种情况之下, 猫眼儿还把对方的身体情况给弄得一清二楚了。
  真是, 真是,秦屿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苏茂言歪了歪脑袋, 笑点在哪里?他怎么完全没有get到啊!
  秦屿离开时, 嘴角的笑容都还没下去。
  真是无处不在的苏医生啊!
  和偷猎的人勾个心斗个角, 最后都能搞成医生给病人看病。
  秦屿一离开,苏茂言就带着金子重新踏上了寻找小狼崽的道路。
  几分钟后,就连苏茂言自己都闻到了血腥味。
  他环视周围高高的树林,有点分不清楚小狼崽究竟躲在哪里。
  倒是金子继续低着头,慢慢的踏着枯枝落叶,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苏茂言立刻跟了上去。
  小狼崽躲在树洞里面,紧张的提起了心。
  那个人又来了吗?
  它的爪爪都抓紧了,它很想爬起来逃跑,但是它的右腿好痛,痛得根本站不起来。
  而且它闻到了狗的味道。
  难道是那个人带了一只狗来找它?
  小狼崽弓起了背,就算它要死,它也要咬掉那个人的一块肉。
  昏昏迷迷之中,小狼崽强撑着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它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狼?小狼你在吗?”
  不是那个打它的人!
  小狼崽顿时就松懈了下来。
  苏茂言蹲在地上,用手刨开了树洞外面的杂草,很快就看见了躲在里面的小狼崽。
  他的心瞬间就放下了。
  因为小狼崽的肚皮明显还在起伏,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更是一转不转的看着他。
  苏茂言立刻伸出手道:“别怕,别怕。”
  小狼崽明明藏得很深,但是见到苏茂言伸出手后,还是挣扎着往外面挪了挪。
  于是苏茂言一把就碰到了小狼崽。
  这是他第一次摸到狼,和从图片或者电视上面看到的不一样,小狼崽的毛毛格外的柔软,就像是丝绸一样,一点粗粝的感觉都没有。
  他把小狼崽小心翼翼的抱了出来。
  脱离了树洞里有些昏暗的环境,他一眼就看见了小狼崽后腿的伤势。
  这会儿伤口虽然没有流血,但是不及时处理的话,肯定会发炎。
  “走,我带你回去。”苏茂言道。
  苏茂言走的很快,也多亏这会儿街上的人都跑去前面看热闹去了。
  毕竟好不容易抓到了偷猎者,这种稀奇他们镇子里一年都找不到一次,当然要好好围观一下。
  苏九正在店铺里收拾,见苏茂言匆匆忙忙的回来,怀里还报了一个像狗仔一样的东西,还以为苏茂言又捡了一只流浪狗。
  “这是哪里捡的啊?”他刚说完,就不由瞪大了眼睛,这离得近了,他也瞧清楚了,苏茂言抱的哪是狗,明明是狼!
  而且这头狼还睁着墨绿色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
  虽然只是一只小狼崽,但是也吓得苏九立刻就拿起了电话,他要报警!让警察叔叔来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苏茂言赶紧阻止道:“别别别,爸你帮我准备准备东西了,它受伤了,我帮它包扎一下。”
  小狼崽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总之它在苏茂言的怀里就没有挣扎过,似乎是还记得上次苏茂言帮它的事情。
  苏九咽了口唾沫:“儿子啊,你要给它包扎?”
  苏茂言点头:“爸你放心吧,没事的,它现在还小,也没什么杀伤力,不会伤害我的。”
  苏九也只能去了,他还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王子华,生怕王子华发了飙,直接拿着菜刀下来保护儿子。
  苏茂言立刻去了诊室,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小狼崽一直没有挣扎过,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小狼崽其实非常害怕,而且非常紧张。
  他把小狼崽放到了干净的床上,狼崽也没有挣扎,只是像之前一样盯着他。
  苏茂言坐到了狼崽的旁边:“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小狼崽艰难的抬起头,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它看不懂什么人类的装修,只知道这间房子里的味道很好闻,就和这个人身上一样。
  苏九很快把东西拿来了,苏茂言开始清理小狼崽的伤口。
  苏九道:“不用把它绑起来?”
  “不用。”苏茂言利落的清理着小狼崽身上的伤口。
  这只小狼崽很聪明,如果绑了它的话,可能才会引起小狼崽的反抗。
  至于小狼崽的伤口,一看就是刚刚那个偷猎人的弩箭造成的,小狼崽当时应该是被射中了,不过却自己把箭拔出了,不然肯定也跑不掉。
  小狼崽在清理伤口的过程中明显很痛,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但是却一言不发,除了盯着苏茂言之外还是盯着苏茂言。
  就像是眼睛都长在了苏茂言的身上。
  “爸,帮我换一盆热水过来。”苏茂言道。
  苏九本来也有点害怕的,也准备好了以身饲狼,来保护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这头小狼崽简直比金子还乖巧,金子洗澡的时候还要在水盆里面动来动去,这头狼崽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连叫都没有叫。
  苏茂言的动作虽然利落,但是却下意识的放得很轻。
  小狼崽只觉得自己的伤口别温柔的抚过,凉凉的,有些奇怪。
  它很聪明,知道这个人是在救它,可是它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救它?
  伤口上继续被敷上了凉凉的东西,这凉意从伤口传入身体,连灼烧的痛感都没有那么严重了。
  小狼崽的墨绿色瞳孔慢慢的有些涣散,不过不是因为晕,而是因为舒服。
  它的喉咙也开始忍不住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这不是一头狼应该发出的声音,可是它身上的那双手实在太温柔了。
  自从它的父母死了之后,好像很久没有人给它舔过毛了,这种感觉,和舔毛好像啊。
  苏茂言包扎好了小狼崽的伤口,擦了擦额头的汗,又问苏九道:“爸,你刚刚瞧见了秦大哥没有?现在那个偷猎的人是不是已经被送去派出所了?”
  苏九道:“看见了。”
  就在苏茂言下山之前,秦屿已经成为了汇集了整个镇子目光的男人。
  不仅是因为他把偷猎的人给压下山了,还因为他一力让警察记得把偷猎者送去医院。
  派出所警察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去医院?为什么要去医院?你们打他了?”民警睁大了眼睛。
  本来准备打他但是后来放弃的秦屿否认道:“没有打他,他可能有急性肾小球肾炎,这个病发作得很快,所以建议先送他去医院检查,不然后续也很麻烦。”
  刚刚苏茂言可是给他解释了,这种病的重症患者,很可能会引起急性肾衰竭或者是充血性心力衰竭。
  民警不认识秦屿,当然不会听他的,首先他们抓到的男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偷猎者,但是他包里有弩箭,弩箭上面还有血迹,这个是既定事实,所以他们肯定是要带回去询问的。
  至于去医院……
  什么急性肾小球肾炎?蒙他呢?他怎么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有肾炎。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在不停嚷嚷:“都是那个山上的骗子在骗人!我没有肾病!我也没有偷猎!”
  竟然是先澄清自己没有肾病吗?真是要面子的男人啊。
  不过秦屿还是很坚持要送这个病人去医院,毕竟这是苏茂言交代的事情,他肯定是不可能办砸的。
  他也能理解苏茂言的想法,这个男人确实是坏人,但是作为一个医生,就要有医生的操守,医生是负责救人的,至于这个人触犯了法律,就应该交给警察来处理。
  警察简直拿秦屿没办法。
  秦屿嘴巴太会说了,黑的都要说成白的了,他刚刚有好几次都差点答应把男人送医院了。
  太可怕了,民警擦了擦汗。
  结果一旁的男人又开始嚷嚷了:“警察同志!你别听他胡说!就是山里的那个骗子给我诊了诊脉,就说我有肾病!警察同志你听听,这种江湖骗子的话能信吗?他还说他是镇上的医生,我呸,警察同志,我觉得你们也应该把他抓来问问,他肯定是骗子!”
  结果这话一出,刚刚还围观的群众们立刻炸锅了。
  “山上的大夫?难道是苏大夫?!我今天看见苏大夫山上遛狗去了呢。”
  “我知道了,肯定是苏大夫!难道是苏大夫给他看的?”
  “苏大夫给诊断出来的,那肯定没错啊!”
  民警听到了苏大夫的名字,也不由问道:“什么苏大夫?”
  围观群众立刻七嘴八舌的解释起来了。
  无非就是苏茂言多么神奇,每天都有人来找他看病,别说诊断一个肾病了,就连死人那都救得活。
  民警听了,只能再擦了擦汗,他对秦屿道:“好,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会汇报给领导的。”
  民警把人带走了之后,秦屿还是不放心,立刻打了个电话。
  所以在迅速的调查了过后,派出所还是把人给送去县医院了。
  本来以为只是上面的人脑子有毛病,才会想到送个偷猎者去医院,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半路上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把他们吓了一跳。
  在医院鸡飞狗跳了一番之后,发现真的是急性肾小球肾炎。
  那位刚刚在药王镇上面晃了一转的民警又拿出了纸擦汗。
  md,竟然真的有病!
  病人自己也傻眼了,他肿着一双眼睛,拿着检查结果问医生道:“你们是不是和那个蒙古大夫是一伙的?我怎么可能有肾病呢?”
  明明已经快要肿成猪头了,但是他仍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肾炎。
  他就这么翻来覆去的说,医生也忍不住问了:“什么蒙古大夫?”
  男人立刻道:“就是药王镇的那个!姓苏的那个!”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他就看见给他治疗的医生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
  药王镇的苏医生啊,之前还只能徒手诊断子宫肌瘤,现在已经可以徒手诊断肾炎了吗?
  呵呵,要是再发展下去,他们县医院不少的检查机器都该下岗了。
  真是可怕的男人啊!别人医术精进,只能让其他医生自惭形秽,但是苏大夫的医术精进,是让检查器械也自惭形秽的。
  让检查器械自惭形秽的男人正在洗手,他刚刚处理了小狼崽的伤口,看小狼崽已经昏昏欲睡,也没打扰它,拿起电话就给秦屿拨了过去。
  秦屿把情况告诉了苏茂言:“确实是急性肾小球肾炎,现在在治疗,治疗过后会继续调查,你放心吧。”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小狼崽再次睁开了眼睛。
  苏茂言挂掉电话,走过去坐到了小狼崽的身边:“没事吧?”
  小狼崽仍然没有挣扎,任由苏茂言靠近了它。
  它的伤口已经没有痛了,这个人真的在救它。
  苏茂言温柔的摸了摸它的毛:“在好起来之前,就待在我这里吧?好吗?”
  小狼崽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咕噜声。
  苏茂言笑着道:“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小狼崽眨了眨眼睛。
  于是小狼崽就被转移到了苏茂言的卧室,外带了金子还没有用过的狗窝、狗盆、还有狗厕所。
  小狼崽好奇的走到了那个小巧的狗窝面前。
  这是一个做成房子样子的狗窝,里面一看就是软乎乎的,对于狼这种穴居动物来说,这个狗窝的样子明显很得小狼崽的喜欢。
  它闻了闻,狗窝里面没有其他动物的味道,于是它抬起了小爪子,打算去里面看一看。
  进去之前,它还看了苏茂言一眼,见苏茂言只是在旁边笑着看着它,它这才放下心来。
  药王镇的夜晚有点凉,所以这个窝一点都不让人觉得热,反而刚刚好,而且软软的,比山洞里面石头、落叶之类的东西软多了,小狼崽钻进去之后就有点不想出来了。
  可是它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肚子也好饿。
  苏茂言把碗放到了窝的旁边,引诱它道:“出来吃东西了。”
  小狼崽好奇的看了苏茂言一眼,这个人类,在给它治好了伤势,准备了窝窝之后,竟然又要给它饭吃了吗?
  为什呢?
  是因为他觉得它是他的大王吗?
  小狼崽歪了歪头,瞬间就接受了自己的这个推理。
  肯定是苏茂言看它强壮,所以才向它进贡的,好吧,它以后也会好好保护苏茂言的。
  这么一想,它就从窝里钻了出来,走到了碗旁边。
  可是嗅了嗅里面煮熟的肉,有些疑惑,它好像没有吃过这个。
  不过真的有点香。
  小狼崽低下头,用最快的速度吃了起来。
  它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了。
  吃过东西之后,小狼崽对苏茂言的态度要亲热一些了,而且它非常聪明,会自己去狗厕所里面上厕所。
  苏茂言见状就放心了。
  小狼崽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稀奇。
  天早就黑了,平常这个时候它肯定冷得在窝里休息,毕竟大青山上的温度是比较低的,即便是夏天也是一样。
  而且它说不定还饿着肚子,山上并不是每天都能找到吃的,得看它的运气。
  至于拉尿尿之类的,它也是用来昭示自己的存在感,所以第一次在厕所里面尿尿,里面还铺了东西,真是让它觉得非常新奇了。
  第二天,苏茂言喂了金子和小狼崽,又查看了小狼崽的情况之后,就准备开工了。
  不过小狼崽非常不愿意苏茂言离开它,一直叼着苏茂言的裤腿。
  苏茂言安抚了它好几分钟,才让它放下心来。
  看着苏茂言离开的背影,小狼崽重新爬进了窝窝里。
  小弟说的有道理,早起的人类有肉吃。
  小弟一大早就出去帮它觅食,它也应该支持小弟才行!
  今天是苏氏药铺在装修完成之后,第一天正式营业的日子。
  苏茂言认真闻了闻,明明刚刚装修完,但是真的什么味道都没有,看来蔡经理他们家的去甲醛技术应该是某种黑科技了。
  按照之前的排号,不少人一大早就等在了店铺门口。
  现在的苏茂言,已经算是小有名气的医生了,不少孕妇或者是新手妈妈都会赶到药王镇上面来看病。
  这就是之前的热搜带给他的客源量。
  而且在交流会之后,不少医生也会介绍病人过来,所以苏茂言的客源瞬间就多了起来。
  之前一直说要来看病的魏莹也来了,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她明显更憔悴了一些,苏茂言看见她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忍心。
  伍黄一直站在魏莹旁边,时不时的低头安慰魏莹。
  魏莹见到苏茂言的时候,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苏大夫,你好。”
  苏茂言道:“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伍黄把检查资料之类的全部递给了苏茂言。
  苏茂言仔细一张一张的看过去,葡萄胎的患者在做完了清宫手术之后,每个星期都必须去检查,至少连续三次的阴性之后,才能慢慢的变成每月一次。
  魏莹的运气很坏,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她的运气不也那么坏,因为至今为止的检查结果都很好。
  说明她的治疗还是很有效的,当然这也和魏莹本身年轻底子好也有关系。
  魏莹现在脸色很差,很可能不仅仅是葡萄胎的原因。
  “我帮你诊诊脉。”苏茂言道。
  魏莹点点头。
  伍黄在一旁紧张道:“她的身体最近很不好,晚上也睡不着觉,吃饭也吃得少,这样一直下去也不行啊。”
  苏茂言感觉着魏莹的脉搏。
  过了几分钟后,他道:“她之前在省第一医院的治疗还是很有用的,葡萄胎方面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苏茂言的诊断结果和之前魏莹做的检查结果差不多。
  伍黄道:“但是她的身体还是不大好。”
  苏茂言叹了口气道:“这是心情郁结造成的,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对预后也不太好,这样吧,我听郑杰说你们打算在药王镇住下来?每天你可以多陪她走走,至于药我就不给她开了,还是按照之前省第一医院的医嘱吃药。”
  伍黄闻言有些失望,那他们来找苏茂言不是没用吗?
  治病省第一医院当然能治,但是葡萄胎治好了,魏莹的病却还是没好。
  因为她除了身体上的病之外,还有心病。
  就在伍黄还要开口时,苏茂言道;“我虽然不开药,但是可以送她一点香。”
  “有些时候病人的精神紧张、郁结之类的问题,是没有办法通过自己来调节的,这种时候就要借助外力。”
  在苏茂言看来,现在魏莹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葡萄胎的问题了,而是她本身的精神问题。
  “香?什么香?”伍黄问道。
  苏茂言道:“我自己调的,对魏莹的情况应该有帮助。”
  伍黄很少用香,但是作为一个中医学院的毕业生,他也是知道衣冠疗法的。
  不管是中药香囊还是制作的香料,有些时候在舒缓心神上面确实有奇效。
  伍黄还是很相信苏茂言的,闻言点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苏茂言点头,又对魏莹道:“你以后要是睡不着的话,可以点燃一支线香,你放心,这是我自己配的,凝神清心,里面的材料也很不错。”
  这是苏茂言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做的线香,他的业务范围终于从中药香包扩展到了制作线香,可惜原材料有限,所以他现在只做了这么一些。
  魏莹接过了苏茂言递给她的线香,这些线香和外面卖的不太一样,有一种淡淡的她说不出来的味道。
  这段时间她确实吃不好睡不好,不仅仅是因为被别人……也不仅仅是因为葡萄胎,更多的是因为害她的人竟然是她最好的朋友。
  可是闻到线香上面的淡淡香味,她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了一样。
  她看向一旁的伍黄。
  这么多天,不管是看病还是养病,都是伍黄陪着她。
  她应该多看到身边的人,而不是挖空心思的去想那个人为什么那么恨她。
  伍黄谢过苏茂言,扶起了魏莹,两个人离开,在他们之后,又来了一位病人。
  这位病人,也算是苏茂言的熟人。
  竟然又是一位初中同学。
  不过和之前的班长不同,这位病人和他初中时关系很不好,应该说是单方面的不好,毕竟苏茂言对他没什么,反倒是他一直针对苏茂言。
  “陶河?”苏茂言站,“你怎么来了?”
  陶河涨红了脸,过了半晌才道:“来找你看病。”
  他这态度,明显就还记得当年是怎么针对苏茂言的,所以这会儿竟然要来找苏茂言看病,他自己心里也非常过不去。
  苏茂言倒是早就忘记了初中时候的恩恩怨怨了,毕竟都是中二少年,有摩擦是很正常的。
  不过陶河会来找他还是有点奇怪,他在外面的名声一直是专精妇科,很少会有男人来找他看病,他问道:“你是什么问题?”
  陶河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硬邦邦道:“上回你给班长诊断了,说她是羊水过多,她没告诉其他人,不过我和她老公关系好,就知道了,她去医院看过了,确实是羊水过多,但是你给她开的食疗方子挺有用的,所以这会儿她的情况挺好的,就等着待产。”
  班长之前也给过苏茂言反馈,所以听到陶河的话,他倒是没有奇怪,只是道:“她没事就好,不过你是有什么症状?”
  陶河有点说不出来了。
  他看着苏茂言,其实初中的时候他针对苏茂言,联合其他男生孤立苏茂言,还在男生堆里面说苏茂言的坏话,说苏茂言娘娘腔,都是因为心里嫉妒而已。
  谁让苏茂言成绩好,长得又好看,平常和女同学关系也好。
  他心里不舒服,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天天针对苏茂言。
  后来慢慢年龄大了,他也知道自己错了,特别是最近有关校园霸凌的新闻越来越多,他自己也在反思,当年对苏茂言的行为,算不算是校园霸凌?
  虽然苏茂言本人完全不在意他们的做法说法,初中毕业之后还以唯一一个获得全额奖学金学生的身份考到了黎阳市最好的学校。
  但是他确实做错了。
  他道:“我,我这次来确实是来看病的,但是我也是来向你道歉的。”
  苏茂言闻言一笑:“因为初中的事情?”
  陶河点点头,诚恳的道歉:“那会儿我联合其他男生孤立你,对不起。”
  苏茂言继续笑:“其实我不喜欢吵,所以我也应该谢谢你才是。”
  多亏了陶河联合别人孤立他,他才有时间认真看书,初中的男生们真的太吵了,不仅吵,骚点子还多,天天都在搞事,简直让苏茂言烦不胜烦。
  没有了他们的打扰,他正好能集中精力学习。
  可是陶河不这么想,他是一个没有哥们就活不下去的人,所以在他看来,没有人搭理是一件非常难过的事情。
  “谢谢你。”陶河也只当苏茂言心胸宽广,所以才不和他计较,他心里更羞愧了。
  苏茂言倒是没有陶河那么脑补的那么伟大,他确实也不在意初中的事情,不过陶河能道歉,就说明这位同学虽然小时候不懂事,但是大了确实懂事了。
  “不用道歉也不用道谢了,你既然挂了号,肯定是来看病的,坐吧。”苏茂言道。
  陶河别别扭扭的坐下了,不过对于自己有什么毛病这件事情,他还是讳莫如深,嘴张了半天,都没说出口。
  苏茂言见状也不为难他了:“把手伸出来吧,我帮你诊诊。”
  陶河只能伸出手。
  但是显然他不觉得苏茂言能凭诊脉就诊断出他有什么病,所以他还是继续给自己鼓着劲儿,做着心理建设。
  说吧说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就像是他老婆说的那样,不能讳疾忌医啊。
  可是真的太丢脸了,对面的还是他的初中同学,真的要说吗?
  就在他纠结万分的时候,对面的苏茂言已经收回了手,对他了然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了?
  陶河一脸呆愣。
  “什么?”
  你知道了什么?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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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检查器械羞愧的猫眼儿:你不用说,我摸摸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