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原野闲趣
  贾芸儿手中提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野禽走过来,柳依依在前面一个人快步走着。贾芸儿走向许辽,许辽却跑过去追柳依依。贾芸儿不禁急了,喊道:“许辽。”许辽转过身,贾芸儿撅着嘴瞪着许辽,柳依依这时也转身看是怎么了。许辽跑过去拉了贾芸儿的手,往前跑去。贾芸儿也不执拗,跟着许辽跑向柳依依。
  三人并肩往绿树丛中走去。原野甚是开阔,看似很近的树丛走了许久才走到。贾芸儿听到有水禽的鸣叫声,她撇下许辽和柳依依,自己循着水禽的鸣叫声找过去。这丛从远处看去是一点墨绿色的树林长得都是旱柳,柳依依在前面一个人钻进柳树从中,许辽看贾芸儿专心寻找鸣叫的水禽,他跟着柳依依进入柳树从中。柳依依不停地用手拨开挡在面前的柳条,径往树林伸出走去。
  穿过柳树丛,草地上的小河在这里汇集成了一个大水塘。许辽不知道柳依依要干什么,跟着柳依依走下去。池塘边比人还高的芦苇丛遮住视野,柳依依沿着水塘的边缘走完了半个水塘,眼前豁然开朗。水塘如一块明镜般平静。水塘上成群的野鸭子排成字游过来游过去的,在湖面上划出缕缕凌波。水塘边都是泥沼地,柳依依不顾绣花鞋被泥沼浸湿,她咕叽咕叽的踩着泥沼过去坐下来。柳依依看水塘清澈,坐在水塘边,开始脱自己的鞋袜。坐下来洗脚。许辽看见贾芸儿在水塘的上游追踪一群鹧鸪。柳依依小心的把脚探进水塘里,许辽看看柳依依,又看看贾芸儿。他犹豫着不知道该走向谁。柳依依用脚把水塘里的水挑向空中。许辽走到柳依依的身边,折了两把柳枝坐下来。柳依依玩的高兴起来,她用脚把水往许辽的脸上甩。许辽举着袖子一下一下的挡住柳依依用脚甩过来的水滴,柳依依嘻嘻的笑着很是欢心的样子,不断的用脚往许辽的脸上挑水,过一会,许辽急了。他猛的一扑扑过去,把柳依依扑倒在地上,许辽按着柳依依的双肩,他呼吸有些紧促起来。柳依依睁着晶莹的眼睛,神情平静的看着许辽。
  许辽脑中忽然闪过那个矮堂主的身影,他耳畔似乎能听到矮堂主尖细的笑声。许辽情不自禁的把嘴凑向柳依依的小嘴,柳依依闭上眼睛。许辽像是啃东西似得在柳依依的满脸啃着,许辽不时的去咬柳依依的嘴唇。他胸膛能觉到柳依依的胸口起伏的越来越厉害,许辽的心也猛烈的撞击着他的胸膛。两人正入佳境间,许辽咬柳依依的嘴唇太过用力,柳依依疼的嘤一声叫。许辽的手往柳依依的领口伸进去。柳依依忽的调皮起来,她狠咬了一口许辽的嘴唇,用力一把把许辽推翻过去。许辽往后倒入水塘中。柳依依翻起身来,赤脚往上游跑去。
  许辽在水里扑棱了几下站起来,他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看柳依依似乎在哭泣似得一手掩着嘴,跑出不多远,贾芸儿也从那边的树林边缘过来了。许辽在水里有些茫然,她看柳依依和贾芸儿说了几句话,又跟着贾芸儿走过来了。贾芸儿手中提着几只野禽。许辽钻出水里,他见柳依依的绣花鞋被污泥染得乌黑。他拾起柳依依的绣花鞋,在水塘里清洗干净了。柳依依和贾芸儿走过来,贾芸儿提着手中的野禽问道:“许大哥你看看这是什么?”她心满意足的样子,许辽不认识那两只水禽。柳依依站在贾芸儿的身后,她眼睛里有些害怕的看着许辽。许辽心下怜惜柳依依,单膝跪在柳依依的面前,抬起柳依依的脚给柳依依穿上鞋子。
  贾芸儿过来拉转许辽,许辽的嘴唇被柳依依咬破了,一滴血顺着许辽的下巴往下流。贾芸儿在看看许辽浑身湿透,已经猜到一半光景了。她蹲下身子去河中洗手,说道:“咱们现在回去吧,师父还要给许大哥疗伤。”柳依依拿着手帕,擦掉许辽下巴上的血迹。她一脸要哭的样子,投入许辽的怀中。许辽抚摸着柳依依的头发说道:“好了,过两天咱俩就回金陵去。”贾芸儿问道:“许大哥你丢下我就要去金陵了吗?”
  许辽听贾芸儿问的急,说道:“我得把伤治好了在回去。”
  贾芸儿问道:“能带我去吗?”
  许辽说道:“能啊,你不陪仙翁的话就跟我去。”
  贾芸儿洗过手了,她从身边的柳条上扯下几根细柳条,把打到的野禽用柳条拴住,系在腰后。柳依依蹲下身子,帮许辽拧去衣服上的水。几个人往回走去。
  回到小屋里,贾仙芝采药回来了。贾仙芝正在院子里曝晒采来的草药。贾芸儿一进入院子里,自己先跑进屋中。她忙活着把打理野禽的东西都拿出来。柳依依干不了这些粗活,她提着那包采来的花去装点屋子。
  待到打理完了野禽,贾芸儿在篱笆外生起一堆火来,贾芸儿在屋外叫道:“柳姐姐你过来。”柳依依闻声赶紧出来,贾芸儿对柳依依说道:“姐姐你去看那些草地上有这样的紫苏草、石蒜、薄荷草,你去草地上摘些来,越多越好。”柳依依答应着,贾芸儿在削尖要烤野禽的木棍。许辽跟着柳依依出去,柳依依腰下跨着小竹篮,在草地上东翻西找的,她辨别不出紫苏草和石蒜,贾芸儿在小竹篮里摘了几颗紫苏和石蒜。柳依依照着竹篮里的样子,找到了就喊许辽过去,许辽用贾仙芝的药锄挖出来。许辽看两人离草屋很远了,他瞅柳依依不妨,又抱住柳依依。柳依依吓得叫了一声。许辽诞皮诞脸的看着柳依依,柳依依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温顺的仰起头,似乎在对许辽说:“好吧,再让你亲一下,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许辽又去吻柳依依。
  微风吹过原野,许辽火热的嘴唇在柳依依的嘴唇和脸蛋上游移着,远处贾芸儿的喊叫声若断若续的被被微风传送过来。柳依依轻轻挣了两下身子,许辽松开抱着柳依依的双臂,柳依依一脸苦恼的提着篮子往草屋走去。许辽站在草地上,看着柳依依单薄的身影走向草屋。他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用强欺负柳依依了。柳依依的衣衫在微风中飘扬着,许辽独立在广阔的旷野上,有些念天地之悠悠的感慨,他忽的惘然起来。许辽自来和几个同伴在江湖上刀光剑影、快意恩仇,他不喜欢这种愁绪。许辽长吁几口气,使劲摇了几下头,往草屋走去。
  到了草屋里,贾芸儿手中拿着木瓢往篮子里将一股涓涓细流倒进竹篮里,柳依依翻洗着竹篮里的香草。许辽看柳依依生气了,不敢靠近柳依依。柳依依说道:“许大哥你去屋里把那个木盘子拿出来。”许辽赶紧三步两步走进屋里,拿着木盘出来。柳依依把洗好的香草放进木盘里,柳依依用手按住盘子里的香草,对许辽说道:“许大哥你把盘子倾过来,把里面的水倒出来。“许辽见柳依依为了化解尴尬而故意装出自然的样子,貌似不在意刚才的事情。许辽满心对柳依依的怜惜,柳依依勤快的帮贾芸儿做各种琐事。贾仙芝去篱笆边尝尝火堆上的烤野禽,对贾芸儿说道:“肉都熟了,我们开饭吧。”
  贾芸儿拿着盘子过去,贾仙芝把戳在木棍上的烤禽肉取下来放在木盘子里。贾芸儿喊柳依依道:“柳姐姐你把香草揪碎了拿过来,许大哥去屋里取一些佐料出来。”柳依依在地上的木盘子里把香草用手揪碎了,许辽拿着作料出来。
  贾芸儿跑进跑出的,把小凳子等物搬到篱笆外。贾芸儿在屋里喊道:“师父,把你的那个好酒给我们一些。就当是你老人家行行好。”贾仙芝说道:“不能取太多,那是我用来泡药的。”贾芸儿欢天喜地的倒了一瓮酒出来。
  贾仙芝在篱笆边把佐料调好了,柳依依和许辽在旁边小凳子上坐下。贾仙芝把两只鹧鸪给许辽和柳依依,柳依依小心的撕下一只鹧鸪腿来,她看着这火上烤的有些不干净,犹豫着不敢吃。却转身塞到许辽的嘴里。许辽嚼了两下,点头赞不绝口,柳依依才自己吃起来。果然是生平没吃过这么香的烤肉——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吃烤肉。贾仙芝用木匙挑了一些佐料,撒在柳依依和许辽手中的鹌鹑上。许辽看柳依依吃的认真,每一根骨头上的肉丝都仔细的取下来,嘴里偶尔还发出吧唧的声音。许辽把故意慢慢的吃鹌鹑。贾芸儿给大家斟上酒,自己现在碗中喝了一口,口中称赞贾仙芝藏的好酒,从木盘的水禽上撕下一只翅膀来下酒。
  许辽手中端着酒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柳依依吃完一只,又去木盘里寻找下一只。木盘里只有野禽没有鹌鹑了,许辽把特地留下来只吃了一小半的鹌鹑给柳依依。贾芸儿坐在那里,用手指指着许辽。许辽端起酒碗给贾芸儿敬酒,贾芸儿也端着酒碗猛喝了一大口。